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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宣仪换上副世故脸面,朝孔二小姐以及妖冶女子说得坦然:“比枪的主意是我出的,自然不会临阵退缩。”然后顺势从果盘拎起串紫葡萄,那紫葡萄紫得发黑,黑中带蓝,比樱桃要大许多。她剥下一粒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吃完了又再微微一舔唇,魅惑油然而生:“这葡萄倒挺新鲜。”边说边走到瓷瓶旁边站定,白玉般的手臂托着紫葡萄缓缓伸直,眼儿扫向傅菁,似嘉许似催促,不露一丝怯意。要说柔弱吧,却胜似水底磐石,纵然浪花朵朵日夜冲刷也自岿然不动,要说刚强吧,又好比迎风摆柳,跌宕起伏任凭君意。

傅菁掏出帕子擦上枪柄,抹去残留细汗。

孔家的保镖经验太丰富了,看似懒撒实则紧凑守在主子周围,单凭一把驳壳枪绝对拿不下来,骑虎难下,想要全身而退,只能赢。傅菁深深吸气,握枪的右手刚抬起一点又再放下,被吴宣仪的纤细手腕和白皙手掌搅得心烦意乱,胸前伤口隐约传来酸麻痛感,分辨不清是不是错觉。

“怎么,怕了?”孔二小姐一个劲地煽风点火,她撞死过交警打死过宪兵,真横起来谁都拦不住。

处于劣势的傅菁没得选。

闭上眼睛,吴宣仪的胳膊还在脑海里晃来晃去。那是无数次穿出自己发梢、缝过军衣捧过热茶、握在掌心就能享有平静的手。

傅菁深深吸气,经历过风浪的她知道怎样去摒弃杂念。

渐渐地,那只胳膊不晃了,消失了,万籁俱寂。

她双眼陡然睁开,右手迅速抬起,枪响。

果肉分崩离析,仅剩一滩甜汁沾在吴宣仪掌心。

众皆哗然。

接下来该轮到孔二小姐和那位妖冶女子了,谁知女子突然变脸,惊慌失措地死活不愿意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