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莎不愿增添怨言,每日分来用水,只给自己最低保障,剩余节省给病人,担心他中暑,特准备淡盐水,该来还是要来,她十分自责没将人照顾好,想哭,沙漠酷热夺走人流眼泪的权利。

眼角被人按着擦了一下,她看向男人,高温折磨没有露出脆弱一面,他像屹立恒古的山峰,坚毅非常,不知是否因暑气,墨色眸子含着热意。

停驻在脸颊边的手指又擦了一遍她红红眼眶,他抿了抿嘴角,似有些不悦。

艾丽莎回应他。

“不要担心,我很好。”

多说了一句,干涸的嘴唇迸裂口子,一舔就抽疼,其实她的情况不好,无非仗着身体比他好,能撑得久,再继续让出来,她也会出现脱水症状。

雨化田看在眼中,一个不要命的对他好,人心不是石头,多少会被触动,只要不过分,他可以满足小胡姬一个心愿。

“艾丽莎。”

哈密小伙站在另一片阴影下,朝这张望,这倒是出乎艾丽莎意料,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面前。

“喏,给你。”

一个小瓶子递到面前,艾丽莎看着他,“这个是?”

“汉人受不了沙漠天气,这药可以缓解不适,”说这话时,塔塔头顶卷毛随着摆头晃动。

昨天和人吵架,艾丽莎对他说重话,今天过来送药,说来羞愧,没有塔塔带人找来,凭她一个人力量,带着病人走不出沙漠,阿尔米大叔说得对,是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