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摇头,吩咐道,“人都认清楚了,给个名头全部打死,明日清晨把这些尸体扔去宫门口,哪宫来的扔回哪宫门前,记得罪名越重越好。”

赵政说得漫不经心,兴平却听得打了个寒颤,他本是打算劝两句,想想又算了,一来这事就得狠绝一些,免得后患无穷,二来太子政与公子政身份地位天差地别,打死些作恶的奴隶再正常不过了。

兴平领了命去做事,赵政就去了书房,油灯还亮着,能看见人影。

天也才黑没多久,临近书房赵政的脚步这才缓了下来。

董慈正点了油灯苦读《管子》,不是她想研究法家,实在是对着兴平她真有种师父对着大弟子的画面感。

兴平头一次研学这些文简,有些个生僻字他都还认不全,里面提到的典故也知之甚少,董慈以前是专门搞整理文献的工作,虽然知道的全一些,却也怕说错了误人子弟,兴平看了以后还把自己的理解和想法都写了下来,拿来给董慈看,半个月下来就堆起好大一摞来了。

兴平已经问过她好几次有什么指教指正了,她无奈之下已经答应明天就把批阅过的文简发还给他。

董慈有种人民教师修改作业的错觉。

这就更是不能出错了,董慈只得再花些心思,将她觉得还不妥当的地方先给研究透彻了。

赵政进来的时候董慈抬头应了一声,“公子回来啦?”

小奴隶问完头又埋了下去,连礼都不行了,眼睛黏在文简上摘不下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