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喜扪心自问, 公子最近真的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就在他犹豫的间隙, 忽然听见面前人沉冷的声音:“回答。”

庄喜一抖:“公子近来没有什么异常,就是看看书散散步,他身体不好受不住寒风, 除了那一天误入了兰池宫, 就没有走远了,大王明鉴!”

赵政看了这小宫人一眼。

他来的时候得知赵婴已经睡下,便没有去打扰, 把这个略为眼熟的小宫人叫过来问问话。虽然已经确定那就是先生,他却吃不准先生的态度。

倘若那次在兰池宫的就是先生, 那真的有太多地方说不通。先生没有和他相认,在他去看他的时候选择假寐, 甚至半夜冒着风雪要离开兰池。

他想来想去, 都觉得先生可能在回避他。至于为什么回避,深思之下,无外乎就只有一个答案。

五年过去,谁能保证曾经的感情还在。

听见这小宫人说先生受不住寒风时, 他一直阴沉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语气也跟着放缓了:“他……身体如何了。”

庄喜忙道:“大王厚爱,公子有夏太医调理,好了很多。”

赵政微微颔首,沙哑地吐出一个字:“好。”

转而又示意身旁侍官:“让夏无且明天住到长安宫来。”

侍官俯首应是。

话落之后,凉亭下许久无人声。

只剩风声雪声弥漫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