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却只问：“机票、房子全都定好了，对吗？”

梁风眼泪无声往下流，“全都定好了，那边也有朋友在。”

“钱带够了吗？”

“足够足够了。”

“每天要开心点。”

“知道啊，肯定会开心的。”

“以后是不是能在杂志上看到你的设计？”

“肯定的。”

“我就知道我们小风是世界上最好的设计师。”

“我不是。”

“在妈妈心里是。”

再难开口，只能将脸深深地埋进梁珍的肩头。

黑暗里，梁珍像小时候那样，一下、一下拍着梁风的背。

“读得好呢，妈妈就开心。读不下去了，就回家。反正这世界上原本就不是只有一条直路可走，弯弯绕绕，偶尔走错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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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风的机票定在二月初，走之前，她带梁珍又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

医生说梁珍目前病情稳定，只是还得按时吃药，锻炼身体。

梁风再三叮嘱梁珍，如果她走之后，梁珍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她。

梁珍自然满口答应，不叫她再多操一份心。

临走的前一天，梁风把工作室的租赁托管合同和她签好字的工作室转让合同放进了一张信封里。那张银行卡的背面贴上了写着密码的便利贴，也一并放进了信封。

梁风从前转卖出去的奢侈品，再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余钱，她一共凑了七百二十万。工作室的租赁合同也已生效，只要再等等，不日便能将卡里的金额涨到八百万。

梁风知道，她还上的这八百万也不是全靠她自己。甚至可以说完全是靠着“沈颐洲”这个名字还上的。

她知道，她从一开始就不清白。如今还上的这八百万依旧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