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番外13

你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下一瞬闻落行的身影跃入眼帘,他从容不迫的走到舒悦窈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扬起屏幕,赫然是计时器。

只花了58秒。

闻落行揉鼻尖,调侃道,“其实我没走,只是刚好站在你看不到我的台阶上而已,我寻思自己是来追人的,哪能真让你送我呢。”

“行。”舒悦窈杏眼含水,“你在这儿等我。”

她跑回屋里,从书桌上抄起卷宣纸,用钢笔工工整整的写下。

[准考证:00001]

[考生姓名:闻落行]

[考试时间:待定(看考官心情)]

想了想又非常谨慎的加了了注释:[本准考证以考官本人解释为准。]

“喏。”舒悦窈递给闻落行,“新年快乐,你回去备考吧,别再不走了,山上风冷。”

闻落行仔细地折好,放进大衣贴侧的口袋里,又掏出个盒子和红包还她,“压岁钱和那块表。”

舒悦窈无可奈何的笑笑,“我都多大岁数了,还收你压岁钱?”

闻落行难得坚持,“不是之前十四,今年怎么算也只有十六,未成年不就是该有压岁钱?”

十四这个梗其实是舒悦窈做错事时候理直气壮为自己找补用得。

所谓的“做错事”绝不是指无意打碎青花瓷器、喂死了闻落行书房养了两年的金鱼、用他的微信号秀恩爱把我赢了发错成我硬了这类事情。

闻落行不会因上述任何一件苛责舒悦窈,但非常见不得她马马虎虎的弄伤自己。

舒悦窈总莫名其妙的被纸张割破手,闻落行边给她吹手边质问,“你多大了?第几次了?”

她就扁着嘴委屈巴巴的说,“就十四啊,谁会记这种事第几次啊。”

“……”舒悦窈夺过压岁钱和表盒,推着闻落行把人往门外敢,无情的关了门。

闻落行站在门外高声喊,“我错了,你今年也十四。”

舒悦窈慢条斯理的把表戴回腕上,才打开防盗门的猫眼处,朗声回击,“你顽固不化!快滚!否则没收准考证!我数三个数,你马上消失!”

闻落行是跑着滚的。

寺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作息规范和清静,晨钟暮鼓,诵经声和檀木香气都异常的安神。

舒悦窈喜欢盘腿坐在蒲团上埋头写东西,每天清早都能在门口看到新鲜的花。

花还非常眼熟,观察后顿悟,这全特么的是自己往年会种在月昇公馆三楼阳台的品种。

闻落行宛若上班打卡似得每天都来,早上送花,然后去礼佛,活脱脱搞得像个信徒。

就是估计求得皆是红尘姻缘那点儿事,不知道佛祖听了是不是哭笑不得。

徐扣弦有案子要跑,宋知非继续去做跟组编剧,林故若倒是常跑过来和她饮茶,日子悠悠地过。

茶汤清亮,林故若沏盖,随口问,“最近有家新开的川菜店,口味不错,徐三说她月底回帝都,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我也想问你很久了,你在这儿住了有大半个月了吧?准备跟这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啊?”

“你什么时候瞎得?”舒悦窈懒洋洋的指门口摆的花瓶,水里养着鲜嫩的粉白色保加利亚玫瑰,“闻落行送花都快赶上和尚敲钟了,我了哪门子残生?”

林故若气笑了,“怎么?别的地方不够你俩玩了?在菩萨面前搞背德德快乐呢?”

舒悦窈捂住她的嘴,替她连“呸”三声,虔诚的念叨,“菩萨莫怪,我没搞过,我现在单身。”

“聊聊吧窈窈。”林故若粲然,“你不可能永远逃避。”

舒悦窈托腮,黑眸流转,袖子因动作而缩短,露出纤细手腕上的红色腕表,“我没有逃避,我只是想弄清楚,我和闻落行到底是不是绝衬,可以合拍到什么程度。年少时候我觉得除了闻落行外,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后来江烬出现,我才发觉人生有另一种可能,虽然努力尝试过后行不通,也已经无比坦然的放下了江烬,可还是悟到些什么。”

她长叹,“有些人相爱可不合适不能在一起,大家的人生还在继续,就是没有牵手并肩而行了,没什么可遗憾的。我就是不想再多做试验,吃够了情情爱爱的苦,现在在试探闻落行能爱我多少,期限是否能长达一生一世罢了。”

林故若温柔的摸她的脑袋,“希望你晚点儿跟闻落行领证。”

“啊?”舒悦窈皱眉,“有这样祝人的吗?”

林故若微笑,“因为你晚点儿结婚,就可以给我当伴娘了。”

舒悦窈漠然,“你走。”

还好林故若今天离开的早,午后飘起了小雪,舒悦窈裹着被子睡醒时,积雪已经压满枝头,鹅毛般的雪还在纷扬。

她披毛毯烤着电暖炉,吃冰淇淋看动漫,看到眼睛酸涩才停下来,又去冰箱里找了听啤酒,连麻辣花生米都备齐了。

左手捻着花生扔进嘴里,右手敲着手机屏幕。

界面消息的上一条还是去年十月,备注名“我家的”。

舒悦窈删掉,没在加备注,原本的微信名露出来,单字“烬”。

曾约定在彻底放下彼此前都不要再联系对方,半年过去了,舒悦窈咂着酒,敲下寥寥几个字,没迟疑的点击发送。

凌晨十三点半,江烬没睡,他正跟顾意和曲楚一起联机打游戏。

垂眼扫见后扔开手柄,利落的改掉了备注名,也剩下光秃秃的“你窈”。

接着断网,发了句“前事了,晚安。”

曲楚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顺口问,“你不回她吗?”

江烬摇头,去握啤酒罐,“不回了吧,她决定放下,我可能还需要半小时,过半个小时再回吧,不如断念。”

当兄弟,最重要是补刀,江烬扯唇角反问曲楚,“今天周末,你怎么在帝都,不在东京追你家应长乐啊?你怎么回事,追人都不努力,看看人家闻落行。”

“那还是不看了,就闻少干得那堆破事儿,我对大小姐可干不出来。”曲楚戴好眼镜,松散回,“我家大小姐和乔卿久泡温泉去了,人家女孩子聚会,我掺合不合适。”

顾意晃他的龟甲,神神叨叨的感慨了段。

“你整点儿阳间翻译。”江烬和曲楚异口同声。

顾意答,“我说,挂相说今天闻落行姻缘际会,闻落行人呢?”

舒悦窈吃完整袋花生都没等到江烬回复,却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真真正正的前事皆休就是这样的,不必客套,来日再见,不必尴尬。

她披着毯子推开门,想看眼夜雪景致,抬眸便愣住了。

闻落行撑黑伞,顶风立雪,不知道究竟站了多久,门前的吊灯昏黄,雪面泛着莹白的光。

舒悦窈发自肺腑的笑了起来,闻落行同样低笑,转动伞骨,雪被抖落下来。

“好巧啊。”舒悦窈软语讲。

闻落行摇头,“不巧,我在这儿蹲你。”

作者有话要说:近日负责写公文材料,总翻来覆去的改稿件,回家要先哭半小时静静。

一度觉得自我情感欠缺,不合适再写感情流。

但周六试着提笔,又觉得我好爱他们,我还可以写下去,我喜欢他们每个人=w=,想讲完他们的一生。

久等啦,评论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