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在福祥银楼二楼的密室里等了又等,一盏茶快喝完了,还没等来人,正在她焦灼不已时,门终于推开了。

陆瑶欣喜地站了起来,奔上前,娇滴滴地唤道:“表哥,你总算来了!”

太子捏了捏她的脸蛋:“今日朝中有事,让表妹久等了。”

陆瑶有一瞬的不自在,又怕避开被这人察觉了,只得忍着恶心笑了笑:“国事要紧,表哥请喝茶!”

太子坐下,接过茶喝了一口,笑问道:“孤没记错的话,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表妹这时候找我,可是薛煦州那边有什么情况?”

真够迫不及待的,陆瑶垂下眼睑,盖住了眼帘中的恨意,扁了扁嘴说:“表哥,你别提了,那老虔婆欺人太甚,害得我今天丢死人了!”

“哦,说说,那老太婆干什么事惹咱们小娇娇了?”太子一副关切的样子。其实心里很不耐烦,一个深宅妇人而已能做什么,也就是些拈酸吃醋的小事。若不要陆瑶这颗棋子有用,他才懒得应付。

陆瑶想想今天所受的委屈,鼻子一酸,带着哭腔说:“那老东西竟然派人去定北侯府下聘,这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啪!

太子手中的青花瓷杯摔了个粉碎。难怪东方先生差人来请他回府,许是已收到了消息!

算计一个闺中女子,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此事只有东方先生和几个心腹知晓,他今日又在宫中逗留,因此才被蒙在鼓里。

陆瑶头一次看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脸上浮现出如此明显的震怒神色,忘了哭泣做戏,怔愣地望着他。

不过太子很快就回过神来,脸色恢复了正常,眼神柔和地看着陆瑶:“一女许兄弟,这薛夫人怎如此荒唐,置你的颜面于何地。表妹,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瑶不解他反应为何这样大,但想着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也没深究,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太子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着,脸上一片平静,心里却思绪万千。他才刚刚下手,还没来得及收网就被薛夫人给捷足先登了,着实可恨,莫不是被他们察觉到了什么?不应该啊,这事他做得如此隐秘。

陆瑶将今天的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一遍,然后抱怨道:“表哥,你说这老虔婆是不是疯了,就为了给让我不痛快,给我添堵,连她儿子的脸面都不顾了,竟然特意挑了我回门这天去杨家提亲。我真是恨死她了!”

“着实荒唐!”太子听到这里,本来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漏了马脚,让他们有了防备,但听陆瑶这么一说,觉得这可能更多的是妇人之气,只是赶巧了而已。

陆瑶见他赞同自己,遂上前拽着他的袖子摇了摇:“表哥,你可要为表妹做主,一定不能让那杨丹凝进府,不然别人怎么看我?”

丢脸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陆瑶心知薛煦州对杨丹凝心怀歉意,天天见面,定会勾起他的愧疚,万一有点什么,怎么办?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前未婚夫妻。

可能这段姻缘是她耍手段抢来的,所以她心里对杨丹凝格外警惕。

太子自然也希望这门亲事黄掉,他拉下陆瑶的手,握在掌心:“表妹,这个事薛煦州就没意见?前未婚妻变弟妹,最丢脸的莫过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