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叹气:“别提了。他说薛家已经对不起定北侯府一次了,不能再做这样的事。表哥,你快想想办法吧!”

这薛煦州倒是个明白人。太子也有些犯难,哪怕他是储君,也万万没有无故下旨阻止两家结亲的道理。

“好,孤想办法。不过这种家务事,孤也不好插手。那薛煦州不是喜欢你得紧吗?你吹吹枕边风,他可是要继承家业的嫡长子,万万没有被一个鼠目寸光心胸狭隘的妇人拿捏得死死的道理!”太子笑眯眯地说道。

“表哥言之有理,薛郎就是太孝顺了。”陆瑶咬了咬唇,恼火地说,“表哥有所不知,那老虔婆整天想着离间我跟薛煦州。这才成婚三天,她就已经暗地里琢磨着送人去边疆伺候薛煦州了!若是那些小蹄子得了薛煦州的欢心,老虔婆又不喜欢我,我在薛府处处受制,恐是无法帮上表哥了,表哥你一定得想想办法!”

到底是多活了一世,陆瑶这次长进了,知道太子最在意什么,专捡他在意的说。

太子听后,眼底滑过一道暗芒,笑盈盈地给陆瑶出主意:“表妹所言甚是,这也不是无解,只要薛煦州不这么急着回边疆。他人在府中,以表妹的聪慧机敏,定能将他死死拿捏在掌心,还何惧那薛夫人挑事?”

这话可是说到了陆瑶的心坎里。

新婚燕尔,她才舍不得就这么快跟薛郎分开呢。而且她还想尽快怀孕,给薛郎生一个孩子。前世,因为被连奕欺骗,她对跟薛郎同房一事是能推就推,便是推脱不过,也会悄悄服下避子汤。

薛郎那会儿经常看着她的肚子,眼底充满了遗憾。这辈子,她要补偿他,早早为他诞下孩儿,不让他再有遗憾。而且有了儿子,她在薛家也能站稳脚跟,许殊也不能总以无子为由头找她的麻烦。

“表哥这法子甚好,只是薛煦州恐不会听我的,你能不能下旨将他留在京城?”陆瑶仰头,目光里充满了信赖。

太子想骂人,这个蠢货,让他没头没尾地下这种旨,脑子呢?也是,有脑子就不会这么好掌控了。

他扬起笑脸说:“下旨不妥,表妹,这薛煦州如今对你正在兴头上,自是有求必应,你向他撒撒娇便是,百炼钢成绕指柔。”

想起薛郎两辈子对她的深情,陆瑶心中大定:“那我就听表哥的试试!”

陆瑶一回府,许殊就接到了消息:“回来了?可查清楚了太子在城中的据点?”

秦管事点头:“两人在平安坊的福祥银楼见的面。不过属下怀疑,刘记布庄也有可能是东宫设置的据点。陆氏先是去了布庄,呆了一刻钟头的时间,买了一块布,期间有一个伙计抱着一块布去了福祥银楼,过了一会儿出来,福祥银楼安排人从后门出去,途中多次下车购物,期间接触了六个人,然后回了银楼。半个时辰后,太子乔装从银楼不起眼的后门进入。若非我们的人提前盯着,又有他的画像,只怕认不出来。”

薛家这支暗卫不愧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盯梢可盯得真仔细。

许殊非常满意,颔首道:“仔细查一查跟这个伙计接触过的六人,再查一查刘记布庄和福祥银楼的掌柜、伙计,背后的东家。查仔细了,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查到他们这些暗哨接头的方式。”

这样也许可以进一步查清楚太子在城里布下的这张天罗地网有多大。

可不要小瞧了这些暗哨,关键时刻,可能起不小的作用。

秦管事心里一突,隐隐察觉到许殊此举怕是有深意,可那个念头太过大逆不道,他不敢问,垂下眼帘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