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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安这一间是个套房,外间是个小客厅。关上门,秦凯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边拿剪刀拆包装边说,“楚谣身世挺可怜的,咱爷爷偏着她,爸妈也不好说什么。”

“爸好像对楚谣……”秦安安思考了下形容词,“不太热情。”

“咱们家和大姑家那些事,是好几十年前的历史遗留问题了。”秦凯开始拧猫爬架最底下一层的螺丝,“嗬,这还挺难装。”

“其实吧,爸和大姑小时候关系挺好,他就是恨大姑的亲妈,楚谣她外婆。”他接着说。

“楚谣的外婆是怎样一个人?”秦安安顺势问道。

楚谣身上的气息很纯净,不难看出是有修炼资质的,可也很容易看出,她根本就没半点修为。就算是她埋下的铜盒,她也绝不可能是制作的铜盒的人。

楚谣的外婆,自然成了秦安安怀疑的目标。

“我没见过楚谣的外婆,好多事情还是听太奶奶说的。”

那是秦老爷子的妈,老人家长寿的很,十年前过世时刚好九十九,差点就能达成百岁成就。

秦安安也记得那位在梦中许多年没有出现过的老太太。印象里,似乎有些重男轻女,对她找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孙女不太在意。

“楚谣她外婆是下乡知青,姑妈出生第二年,她考上大学以后就跟爷爷离婚了,后面一直没再联系过,也没回来看过姑妈。”

秦凯也觉得那位是个狠人,能丢下亲生女儿二十年不闻不问,可见足够冷血,“姑妈二十岁的时候,才跟她又见着。那会儿奶奶查出肝癌,去京市看病,爷爷为了筹手术钱,每天都去火车站帮人扛包,爸和姑妈就在医院门口卖冰棍。她是学医的,正好在奶奶看病的那家医院工作,遇上以后就说要把姑妈认回去。”

秦凯费了半天劲,刚把爬架最底下那块板装好,“要不还是让人来装吧?”

“哥,你接着说。后来呢?”秦安安让秦凯坐到一边,接过工具接着组装。

“姑妈那会儿都没见过她亲妈,当然不乐意了。爷爷也不同意,后来那位指着爷爷鼻子骂他自私,耽误姑妈的前程,姑妈自己也改口说愿意跟亲妈一起生活,爷爷就没再反对。”

秦凯很有眼力见儿地适时递上螺丝钉,接着说,“后来奶奶去世,爷爷打算回老家,爸放心不下姑妈就留在京市打拼,一开始给人搬砖,后来当小包工头、读夜大,创立公司……哦对,咱妈就是爸读夜大时候的英语老师!”

“那姑妈是怎么过世的?”秦安安把话题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