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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浅浅地笑,声色徐缓下掩着难以抑制:“要吃吗?”

自从牵了一次,他没有再戴上手套了。

这之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到了廖老师家门前,他下了车便很自然地牵住她,直到进了屋,见着廖老师,一块围坐在客厅聊着,聊到夕光绽暖,他起身说是有工作要处理。

他一走,白霁溪才敢问:“廖老师,您知道,他是什么做工作的吗?”

男人身上的消毒水味,总让她觉得这人并不简单。

廖老师一听,四十左右的年纪,笑得和蔼亲近,有些许的深意:“他是医生,在省一医院的神经外科,我和他认识,也是因为他治好了我先生的病,我欠了他一次人情。”转而惊奇叹息:“虽说,我觉得我和这位陆医生,甚至谈不上认识,但自从知道了他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摘掉了手套。”

“哎,小姑娘,你知道他在省一医院里,大家都怎么说他么?”

白霁溪乖巧,“您说。”

屋外的天色正一时比一时暗。

车窗上疏影横斜,云端开始泛出冷青,不止是廖老师惊奇,车子里一位被雇佣的属下吃着惊,纵使在开着车,也见多识广,偶尔一眼掠过后视镜,还是着着实实被惊的快掉下巴。

晚霞自窗外向车厢斜切,一片阒静。

男人隐在夕光后,面容略暗,不见戴着手套,无声地垂首亲吻起掌心,辉光里虔诚不带欲色,睫羽轻颤,许久,睁开,瞳孔漆黑而安静,渗着一种深冷的戾气,透过后视镜与开车的属下对视,那透骨的冷意能渗入血液中。

属下打了个寒噤,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再只管开着车。

陆淮深直起了身,只问:“立牌处理好了?”

廖老师这边他有提前协商,无须担心会对阿霁露馅,就听属下应:“是的,都处理好了,除了架子,其他东西我销毁的很干净。”

属下自觉报告:“至于那叫江文的小律师,目前,已经被事务所开除,下一步,他应该会离开本市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