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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所做所为一旦败露,于家举家上下都会被牵连。不仅父亲入罪下狱,很可能性命不保。为官的大哥即使能洗清与此案的联系,也别想再继续仕途,最好的情况也是降为白身。而家产查抄,不管是走私所得还是祖上继承的田产庄园,全都会失去,于家就此变得一贫如洗,遭万人唾弃!

他希望父亲罢手,能及早脱身,但这不是单靠劝说就能达成的,一年前他就因此与父亲激烈争执,仍不能改变父亲的想法,一年后就更不指望能说服他了。再说此案牵连甚广,并非父亲想退出就能轻易全身而退的。

最终下决心是痛苦的,但告诉萧将军此事,至少还能保住于家,也许还能保住父亲性命。

他并不是大义灭亲,他是要救于家。

萧旷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于令秋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

“啊……”靳飞呼了口气,打破略显凝重的气氛,“接下来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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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数天过去,这天萧旷到巡按御史府,求见郭季德。

“萧将军,本官代天子巡狩,纠劾地方,自会仔细核查考察,不会冤枉好人的。”郭季德双手往突鼓的肚子上一放,不耐烦地打着官腔。巡按御史本身官品不高,不过六品而已,但因其职权极大,因此面对这些地方官员,不由自主就会带上优越感。

“萧某前来,是因为有了新的线索。”

“哦?”郭季德问,“什么线索?”

“萧某初到杭州,买下宅邸不到一月,便被钱塘县衙查封,之后又被人上门催债。萧某那时候刚到杭州一个月,又如何能欠下多人债务还被追讨呢?那些欠条上署名的欠债人叫做费明义,这件事还牵涉到一个叫赵开顺的人。”

“追查之后发现,赵开顺有个族兄弟,名叫赵十正。这个赵十正据说跑去南洋了不知所踪,还有个兄长也在年轻时就去世了,但他的父母却十分富裕,进出皆有仆役随从。按着族谱上记录的赵十正的生辰年岁,今年他应该是四十七岁。与赵直的年纪相符。而且赵直也有一个兄长在早年去世,留下一个儿子,被赵直收养。”

“而赵氏族谱上,赵十正的名下,也有一个过房儿子,是他过世亲兄长的独生子,叫赵津。”

郭季德皱了皱眉:“就算这个赵十正就是赵直。那和萧将军你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打下岣山岛后,在赵直的老窝搜到一些信件和账目。发现过去十几年里,他贿赂了不少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