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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采萍虚虚开着眼,迷蒙中看清楚是二蛋,二蛋手里还抓着石头,而那个李歪嘴耳朵边儿流了一串血珠子,想必是刚刚二蛋拿那石头给打的。

李歪嘴跳起来,抓住二蛋就是一巴掌,二蛋一个小娃子哪里受得住那么蒲扇似的一耳光,直接就被抽地上趴着了,那李歪嘴还要凶神恶煞地上脚去踩。

常采萍这个人就是情况越凶险越是冷静,急中生智,拿那钩子在手臂上哗啦一下,又痛得激灵儿,回了点儿神,又搬起来一块石头,朝李歪嘴脑袋上一敲,那李歪嘴就捂着头倒在了一边儿。

她这会儿也是杀红了眼睛,想起这个混蛋刚刚对她施暴,转脸看见二蛋还在地上爬不起来,脑子里就一股热,一把抓住那个钓龙虾的线就走了过去

薛啸卿和三蛋来的时候,二蛋倒在地上,常采萍衣衫不整地满脸是血地蹲在一个身边儿,而那个男人满脸是血,一只耳朵掉在一边。

薛啸卿都愣了一下,喊了她一声,她也没理,他就晓得了,是着了魔了,照这个架势下去,那地上的男人早晚得没气儿。

他上去就抱开了她,而常采萍只是愣愣转过脸看他,转脸看了他一眼,仿佛一下找回了神,猛然惊了一下:“二蛋,快,二蛋!”

薛啸卿也转脸去抱地上的二蛋,人一抱起来才看见额头上磕了一个口子,半张脸都是血。

几个人也来不及说什么了,就抱着孩子朝卫生所跑。

等上了大路,薛啸卿才撇过脸去提醒她:“衣裳穿好,脸上的血擦了。”

常采萍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衣裳已经七零八落了,扣子被扯开,里面的肌肤几乎是“坦坦荡荡”了,裤子也挂在腰上,还能看见一截腰杆。

她也尴尬,慌忙转过身去把衣裳拉上。

这上了大路没一会儿,就遇见村民了,那村民瞧见薛社长抱着个孩子,而常老师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都是血,吓了一大跳,直问“咋了?”,转脸也朝卫生院跑,说是帮他们喊人。

不会一会儿,几个人跑到了卫生院,那张医生听见声音就赶紧跑了出来,这么看了一眼,就叫薛啸卿快把人放在病床上。

这会儿卫生院外面也站了一堆的人,都伸着脑袋看,他们或者刚刚撞见了抱孩子,或者听见了血啊什么消息,就都站在外面来看了。

只听里面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好几根带血的帕子被拿了出来,接着就没了声音。

大队长听到消息也匆匆跑来,正好常采萍和薛啸卿从屋里出来,几个人就站在卫生所的堂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