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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看常采萍脸上还血糊糊的就吓了一跳,转脸看薛啸卿脸色也特别难看,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啥事儿,甚至还猜测是不是常采萍带孩子没带好,才把娃弄伤了。

谁知道薛啸卿一开口就是:“六队的水沟边还有个人,去看看断气没有,另外再去把公安局的王局长叫来,就说我们这里出了人命案子。”

他没有直说是“强奸”案子,因为怕这时候人多口杂就给传乱了,对常采萍的名声不好,所以才拐了一下弯儿。

大队长就瞪大了眼睛:“啥人命案子?常老师她”

“不是她!”薛啸卿也有些不耐烦了,一挥手:“快去,把水沟边那个混账给我拖过来,要是死透了就立刻拖过来,没死就先送医院!”

大队长这机灵劲儿,一下知道是“孤儿寡母”被人害了,跑出去就叫人去寻人,还叫宣传队都来维护秩序,把看热闹的都给赶出去了。

这会儿里屋是医生忙着给娃看伤,外厅就是三蛋、薛啸卿和常采萍等着。

屋里气氛异常凝重,三蛋连呼吸也变得特别轻,好像怕一不小心勾起火花引爆炸弹似的。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丫和四丫来了,吵着要进来,三蛋只看了薛啸卿一眼,就特别乖地出去了,外头很快就没了声音。

现在屋里就剩下薛啸卿和常采萍。

常采萍还惊魂未定,她其实见过类似的场面,以前她在战区的时候,有个大头兵也是想欺负她,被她一刀抵住了喉咙,不过那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因为他们的痞子首长爱德华很快就出来了,枪毙了那个大头兵。

那情形远不如今天这样惊心动魄,也远不如今天这样叫人心有余悸。

她的脸也高高肿了起来,薛啸卿转脸看着她,第一次感到震惊,因为从这个事件的开始到现在,他没有看到女人眼睛里冒出一滴泪水,反而是紧紧咬着嘴角,手也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像是在赌气。

他所见的女人,大抵是遇事就哭,要么就撒泼打滚,从未见过有这种硬朗做派,他心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杂陈滋味,总之对这样的常采萍,他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情绪,想安抚她一下。

他轻声说道:“你这样的情况我也有过,以前我在部队,手底下一个得力助手去谈判的时候被人砍了脑袋”

“这不一样的!”常采萍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安慰,反而异常迅速地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