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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意了。”绿灯同行,他重新起步,“说实话我也有点吃惊,这次知道盐盐的存在之后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通情达理得要命,简直像个模范老父亲,我说啥是啥,现在就把你八抬大轿娶回家他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您举例的时候能不把我带上了吗?”钟隐无言以对。

霍西悬嘿嘿笑了笑,又回到那个话题:“我觉得,他应该是歉疚吧。”

歉疚霍绛的死,歉疚霍西悬被阻拦的爱情,歉疚钟盐这几年无人问津的出生,歉疚钟隐的付出,歉疚那个救了很多人、却救不了自己的adl,甚至歉疚任绡和任家……

认为自己足够有资本想要随意摆布他人命运的,并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人生各自往前走,总有一面是皆大欢喜。

钟隐对合葬一事找不出反对的理由。

adl是位非常优秀的医生,也是个勇敢的母亲。她走得太匆忙,那些被她从深渊里打捞上来的病人如今都不知去哪里感谢她。

她不该躺在翎山公墓的荒地里,她值得一位医生、一位妻子、一位母亲所能值得的最好礼遇。

“你去办吧,翎山公墓那边是我落成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签字到场的,随时……”他看着霍西悬的眼睛,到嘴边的话换了个说法,“随时来接我。”

原来他的一句话可以让另一个人这么开心。

眼下有个棘手的问题,要不要把盐盐转去综合私立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均囊括在内。私立固然能提供最优的教育资源,但它的费用是普通工薪阶层所承担不起的,只有霍家出资。越是如此,越是于情于理都要让盐盐和霍家保持频繁、大量的联系。

从同意霍西悬带盐盐回霍家那时起,或者从自己猜想到盐盐和霍绛是父子开始,他就应当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只是说来容

易,做却太难。

那个私立学校他当然听说过,公司里的上司托了那么多人找关系都没能把自家孩子送进去,而霍西悬只需要一句话,所有班级和老师都会为钟盐准备好。

原来有钱人的世界,人与人也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