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能写过吧,大学那几年。”
“你不会扔了吧?”
“你都不记得呢。”
“我那是逗你的。”
“我才不相信,你根本不记得有过这么回事。”
霍西悬是当真不记得了,不过也没那么重要。他抬抬下巴:“你不打开看看?”
最近拆快递拆得多了,钟隐拆件用的设备都全套升级。他找来一把专用的裁纸刀,小心地割下那朵枣色的世界树,边打开信封边说:“如果我读出来,你会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如果读出来,我觉得会不好意思的人应该是你。”
“那可不一定,有些事儿啊,还是当事人最……”
他说不出话了。
拆掉的信封躺在旁边,而它的被赠送者愣在原地。
——那不是一封刚刚写好的新鲜情书,而是老旧的,来自五年前的离婚协议书。
钟隐太熟悉它了,他甚至记得自己当初在草拟这份协议时有多心动,打字的手指一次次敲错又删除,也记得自己在最后签上名字时手颤抖得有多厉害。
然而,本该签字的另一栏、属于霍西悬名字的位置,五年之后,依旧是空白。
时隔五年,纸张已经泛黄、卷边,看起来那么脆弱,好像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