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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隐的声音也破碎了,他拿着它,转头看向霍西悬,张了张嘴,眼泪却先掉了下来。

“哎,哭什么呀。”霍西悬用指腹擦掉他的眼泪,“怎么,发现自己还是我丈夫,激动落泪?”

钟隐没有理会他的玩笑:“为什么?”他的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像断了线的珠子,“为什么不签,为什么——”

“还用问吗?”霍西悬捧起他的脸颊,吻掉他的泪水,“你一直在我心里,从来没离开过。”

没有得到双方亲笔签名的一般情况离婚协议书,在q国的法律上,他们的离婚事实并不成立。

换言之,他和他,仍然处在婚姻关系里。

疼痛苦楚的五年,没有彼此在身边的五年,就像一场过于漫长的噩梦,醒来之后,他们仍在活在甜蜜里。

钟隐拿起那张薄薄的、带给两个人无尽沉沦的纸,将它放在蜡烛上点燃,撕掉了不堪回首的曾经。

纸张焚烧的味道掺进熏香

里,混合出有些奇怪的气息。然而对他们而言,却是一切重新开始的标志。

霍西悬从背后抱住他,耳鬓厮磨,喃喃道:“我从小觉得自己生活在优越的家庭,只要我想要,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可是从认识你开始,才发现有那么多我作为霍家的儿子做不到的事,只有当我真真正正成为霍西悬这个人,才能去赢得你的心。一次又一次。你说,爱你是不是世界上最奢侈的事?”

“嗯?”

“还好,我永远给得起,也只有我给得起。”

情人节霍西悬送的礼物是一张飞往q国的机票。当然,不只是钟隐,盐盐也一起。

漫长远行之后总算到达,小家伙虽然不是头一回来q国,但他在这儿时太小了,完全没有记忆,即使刚刚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也不觉得累,一边牵着一个爸爸——对,在正式的手续办完之后,霍西悬现在也是他的爸爸了——开开心心踏上异国街头。

来接他们的是当年c市大学的一个好朋友,和他们多年未见,狠狠地拥抱了两个人,劲儿使得太大,勒得生疼;友人把小盐盐高高举起抗在肩膀上:“出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