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地防御、攻击、躲闪,锁着右臂的铁链挣得哗啦哗啦响,手腕一圈圈磨得通红。
“……好昭昭,我错了……我悔过,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展昭浅浅淡淡地道:“我不信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狗改不了吃屎。
“你放过我这回……”
“你放过我这回,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能给我什么呢?”展昭轻轻地反问,十成十的力道,死死地钳制住虚弱的禽兽。“你能让白玉堂起死回生,还是能让丁竹孤苦无依的老母亲看到孩子归来?”
禽兽恐惧地侧开脸,极尽努力,躲避灌到嘴边的化功散。
“我在刑部、吏部、户部都关系通达!我能助你稳步高升,平步青云,前程似锦!……”
“无论黄金玉帛、家财万贯,还是妻妾成群、如花美眷、车马成簇、前呼后拥,在你权势滔天以后,都唾手可得!到那时你会感激我一生!……”
展昭粗暴地捏过她的下巴,力道大到近乎捏碎骨头,在禽兽崩溃的哀求中,把化功散,一点一点,残忍地全部灌了下去。
“可我不想要那些,我只想要事情回归本来该有的样子。”
她瘫软在了地上,烂泥一样,疯狂地扣自己的喉咙,涕泪横流。
“好吃么?”展昭蹲了下去,抚着她的头发,轻柔地问。
她宛如被剧毒的蝎子蛰到了般,猛地瑟缩了下,躲闪开来,蜷紧了身体,继续泪眼朦胧地疯狂扣喉咙。
直到扣出大滩大滩的涎水,扣出猩红的血丝,仍然不停,徒劳无功地继续。
展昭注视这惨烈的一幕,毫无波澜。
半盏茶的时间后,强灌进她体内的化功散,渐渐开始发挥药效了。
“不……不要……别……”
万蚁噬心,剧烈的疼痛自经脉渗出,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血肉,猛烈地蜷缩起身体,抱成个自我保护形态的球状。
痛苦的哀嚎从喉咙里压抑地散发出来,近乎野兽嘶鸣。
“展、昭……终有一日,我要剁了你包饺子……”
展昭笑了,丰神俊朗,笑得放肆极了。
“我等着。”
后来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不再痉挛地蜷缩着了,浑身湿透,汗液黏腻,四肢瘫软开来。
静谧着,两眼通红通红,虚无发直。
展昭取出钥匙,解开牵制禽兽右臂的寒铁锁链。
重归自由了,她仍然一动不动,烂泥般,毫无生机。
武官徐徐地出声:
“道德正义各凭己见。”
“更严肃的法律正义则以证据为判刑基础,在司法,没有证据即没有犯罪。”
“我证明不了你曾经做过的那些滔天恶孽。但同样的,你也证明不了我刚刚对你犯的罪。
毕竟,弱质女流的仵作师傅,从来手无缚鸡之力,不具备丝毫武功。
他只是把她残废回了她在世人面前伪装的样子而已。
极尽恶毒,报复的快意阵阵涌上心头:
“徐文呀,你如今的样子,与你真是般配极了。”
禽兽苟延残喘着,几乎要疯了。
他到底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到底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