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拔刀

“怎么,你要不答应吗,不是你先问吗?”姜昕怒从心起,一下子就站起身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望过去。

真像是只炸毛小奶猫,竖起着全身战斗力量与小嫩爪,却偏偏伤不了人在那里叫唤。

商靳被抓挠得心头大痒,不由自主地松开握着门把手朝床那处迈出腿脚,但下一秒却又及时收了回来。

他很想过去抱住她,再跟她在那张床上好好腻歪一番。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再过去抱她。

万一让她恃宠而骄了,再带着儿子跑路怎么办?他是个男人,也要面子,也有底线。所以他得有个宠她尺度,让她稍微有点畏惧。

是以,商靳略收了面上轻快之色,再看了看床上人一眼,“知道了,睡吧,晚餐时我再过来叫起你。”

这句之后,又觉不妥追加一句:“还不快躺下来,在床上站着像什么样子。”

他这句,得到了姜昕一个枕头飞砸过来。但商靳终是不再多说一句,迅速走出去把房间门给关上。

可脚步却立着没动面对门板站了许久,直到把略激荡血液与情绪抚平下来,才转身朝厅中高大立式冰箱那儿走去。

他给自已弄了点冰块,倒了杯烈酒,转身走到沙发处坐进去。

等冰凉液体滑过口腔到达了心肺,才又醒悟到了自己克制。

分明人已经在身边了,却还是不能完全放开要两相里彼此委屈。

至少在今天里,商靳想要彻底放纵自己一回,也不想委屈了姜昕。

在喝完杯中酒后,他全身心放松朝沙发靠背上偎进去。在吞云吐雾之间,从兜里掏出手机拨响了通电话。

“您有什么吩咐?”电话另一边人,语气是一惯平静无波。多年从属关系,他甚至从老板语气里,听出了他心情不错味道。

他是个拿人钱财,替人处理阴私事存在。在绝大多数时侯,接到命令时。老板心情,都算不上好。

毕竟要用上见不得光手段事,也不会是一般能让人心情愉快事。

但老板心境好坏也与他无关,终归是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也只有阴暗里血腥或脏事。

商靳在又吐出口烟雾后,眯眼扭头看了眼紧闭内室门那处,才回转眼神把声音压低了:“秦家那边跟进现在变个方案,女人报复总归是太过心慈手软了。原先本想纵着她自己报复出口恶气,但现在我有了点别想法,就当我难得发了回善心吧。那什么米粉铺子女人,你让她歇了吧。另外,再找个男去勾姓秦那个女人。再有,把她们之尾巴扫得干干净净。”

两个女人连合着搞些艰难小动作,也是可怜。商靳从一开始就看不入眼,可现在不同了,他看不得她受半点难处。哪怕她把余下精力,全拿来对付折腾他都好。

再有,一个侵夺自己老婆财务还把人逼死男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徒。可耻是姓秦还想用着他商靳老婆跟儿子,在他面卖个好。

如果他不走这步,说不得他还会佩服他是个一条道走到黑人。

这样做了狠事又回头想找补救男人,还算是个男人吗。姜家岳父岳母,还真是智商堪忧到不忍直视。所以说才把两个好好女儿,教成了这个样子。且他们姜家生意,这么些年乘着他们商家东风,也还是没什么太大进步。

商靳努力把那点子不敬压下去,却听电话那头人传来不确定疑问:“老板,您说是要对姓秦女人动手?”

商靳被这话质疑得升起不快,低沉了声音过去:“怎么,动不得手吗?”

电话那边人心头升起战兢,忙紧急做出补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只是按从惯例,男人们之间事里不掺合进女人跟孩子,所以我才多嘴问了一句。”

商靳难忍在烟雾中丢过去讽刺冷笑:“那时我老婆肚子里也怀着崽呢,也没见这俩人有心软想放过她。如果他女人本身无缝一心在他身上,苍蝇也叮不进去。”

冰冷说完这句,商靳又体味到一阵后怕,尤不解恨地阴沉笑道:“她可真是蠢到没边了,居然能想到送个女人去让姓秦享受这样馊主意。对于男人来说,最好报复难道不是让他女人跟儿子,叫别人老公跟爸爸吗?”

电话那头人对这番话不敢评价,应下后又再问道:“那姓秦这边呢,要用什么手段切入进去?”

商靳缓了缓心间冰凉恶意,才又抽了口烟道:“生意人家,就难有个帐面上是干净。只要做了,就有尾巴可抓。等把人送进去了,剩下就水到渠成了。”

电话另一头人嗅出了老板言语间冰凉恶意,知道等着姓秦将会是再难翻身,便也不再多言应下。

沉默里想等待着那头老板先挂断电话,却不想那头还有吩咐落下:“还有车祸那个事情跟进得怎么样了,有查出什么来吗?”

言绪握电话手徒然一紧:“应该只是个巧合,司机背景很干净查不出什么来,也做出了相应赔偿。”

“呵……”商靳在电话这边森冷发笑:“巧合?早不巧合晚不巧合,偏偏在她找过去时,就巧合送了命。再往深了挖下去,钱财总能动人心。若是钱不能让人开口,那肯定是有什么更重要拴住了他嘴。只要解决了人忧患,不怕人不开口。好了,去办吧。”

挂断电话后,商靳在白茫茫烟雾里,品味着自己血冷,又想起了荀子那句人性本恶来。

是不是正因为他过于恶了,才偶尔会对处在光明里人会心升渴望。

就像是姜昕。

明明遭遇到那么些恶待,却仍保有底线不毁,只敢逞些嘴头上凶狠罢了。

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像这样人想来也活得不简单了。她们会自我把枷锁往身上戴,惯来是委屈了自己又纵了他人狂恶。

却偏不会想,往往诸多恶人却也是那是所谓善者纵容出来。

说到底了,世间唯有恶报才能使那些施恶之人有所约束。而人间法则又一向是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免让自己妻小家族沦为败寇任人踩踏,他也只好拼上这条命朝走了。

边感叹着抽完一支烟后,商靳终于起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