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二层小楼前停下。

何律师解开安全带说:“你在车上坐会儿,我下车打个电话。”

韩念初便坐着在车里没动,见他走到泡桐树下打电话。

此时已近五点,太阳仍高悬着,阵阵微风吹得泡桐树叶子摇动,叶缝间的阳光投在他修长的身躯上,泛着鳞鳞微光般细致的温柔。

他很快打完电话,对她做了个下车的手势。

大门紧锁着,家里应该没人。

韩念初拿钥匙开了门。

何律师一脚踏进去,就像一颗钻石滚落进了褪色发霉的盒子。

屋子里的家具破旧落漆,沙发脏污,柜子破破烂烂随时会垮掉。

一个农户之家,在任何角落也看不到农具的影子。

韩念初走到自己的房间,捻开了灯,将手机放到床头充电。

何律师站在房间的门口,一眼望到了底。两米的进深,宽也不到两米,木板和砖头搭的床,一张薄垫子,装衣服和物品的纸箱堆在墙边,书籍码在床尾。

没有书桌,没有衣柜,监狱的环境恐怕都比这里好。

他的目光停留在屋子中央的韩念初身上。她很高,仰头望着挨近天花板的那扇通风的小窗户。

“你父母以前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