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有绝对味觉的人,也未必都是好事,很多时候别人未必能吃出来的杂味,对拥有绝对味觉的人来说也十分明显,无法忽视。

所以对于这种不是产地也不太合时令的水产,沈敬学还是比较慎重的,万一一口下去腥味过重,那接下来的菜他就没法吃了。

沈旭尝过之后,冲儿子点点头道:“鱼肉细腻,腴润,最难得的是新鲜,也许是季节原因,加上是为了招待吐蕃王,一路快马加鞭地送入京的,所以鲜美方面几乎没有什么耗损……”

这话说出来,沈旭自己都觉得有些亏心。

如果只需要冬天的时候,快马加鞭就可以将南方的鱼新鲜地运送到京城的话,那么其中的利益早就会让各大酒楼有所行动了。

沈敬学吃着鱼,仔细品了半晌,虽然没有当年跟着族中长老去江边应季时候吃的那样肥美,但是在这个季节,还经过长途运送,最后还能有这样的食感和味道,简直可以说是奇迹了。

“我觉得关键还是在做法上面。”沈敬学之前虽然自傲,但是在老宅学了那么多年,肚子里还是有东西的,“而且我怀疑夏娘子是不是有什么保鲜的诀窍。一般来说,水产这类东西,即便是冰冻后运送,也难免会损失水分和味道,绝对是会影响口感的……”

父子俩百思不得其解,水油并不相容,所以这道菜所谓的水油浸,又到底是个怎样的做法呢?

正琢磨着呢,雅间门又被敲响,后厨又来上菜了。

“头刀韭菜炒河虾。”

“珠梅鸡。”

“现在怎么可能有头刀韭菜?”沈敬学听到菜名,下意识地反问。

小二躬身赔笑道:“这位爷,我们东家在京郊好几个庄子都盖了玻璃暖棚,挖了多年的韭菜老根儿,种出来的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头刀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