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陵游忽然泄了劲。

花醉油盐不进,江知也凶多吉少,而段泽……他不愿深想下去。

“花醉,”傅陵游松了手,不无失望地看着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当我是什么?”

“那你呢?你又当我是什么?”

“我……”傅陵游沉默须臾,“我不知道。”

花醉微微睁大眼睛,差点被他这一声“不知道”逼出了眼泪。

“你不知道!?”花醉脸上的倦意和无所谓终于褪去,仿佛裂开了一条缝,透着难以置信的疯狂,尾音都变了调,“傅陵游,你有种再说一遍!??”

傅陵游没吭声,看向花醉,仔仔细细地一遍又一遍打量着他,目光迷茫而空洞,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道:“当年……我被仇家追得狼狈,无意中撞到了你,装着婚约的锦囊掉了出来。那锦囊上的绣花与你手里的是一对,你看清了,才出手救下的我,是不是?”

花醉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当年,神色微敛,忡怔地点点头。

“所以,不管那人是谁,只要他的名字写在那纸婚约上,都会被你带回花家。”傅陵游的目光逐渐锐利起来,仿佛一把烧红了的刀子,一下下剜着他心上的肉,剜得鲜血淋漓,声音却愈发低沉轻柔,隐隐流露着感伤,“会在花家养伤,会被请去喝你珍藏的酒酿,一起冬赏雪春赏花,最后被你诱哄上床,享尽/欢/愉。”

花醉脸上空白了一瞬。

“你在……说什么?”

“我是傅陵游,还是张陵游,或者是李陵游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你在意的不是我,只是那个素未谋面、遍寻不得的婚约人。”

“你在说什么??”花醉呼吸急促起来,“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