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的。但小心别把我的手指吞下去了。”

而当叶斯廷准时把他抱上床,他也没再像往常一样讨价还价,或抓着智脑试图装睡。

少年只是默默趴在对方肩上,顺从地被放进被子里。

“……叶。”

尼禄低声提醒,

“紊乱好像又要开始了。”

叶斯廷听他又将称呼改回,便心领神会地摘掉眼镜,俯下身来。

“遵命,陛下。”

温暖干燥的手掌,抚握住少年纤细的后颈,柔软唇舌在温暖的火光中彼此缠绵。

尼禄的身体反应仍然很难克制。当把舌尖递进对方口中,他不由自主将双臂绕上对方脖颈,避免身体发软往后倒下。

而叶斯廷也不断摩挲着他的头发和后背,希望能帮助尼禄把身体放松。

“唔。”

叶斯廷突然松开唇。

他迅速在自己的下腹前方,捉住了一只正无意识轻踩的雪白裸足,再开口说话时,嗓音无端变得低沉沙哑。

“陛下……请别到处乱踩。”

话虽如此,他注视尼禄的眼神,始终是温情脉脉的。

在持续接吻的过程中,那些颤巍巍缩起来的细嫩脚趾,也被男人一点点揉开来,握进宽厚的掌心里。

等信息素紊乱被再度平息时,尼禄已经融化成一团剧烈喷发香气的雪泥,湿漉漉瘫靠在叶斯廷怀中。

“要是陛下腹部的伤,可以好得再快些就好了。”

叶斯廷确实十分发愁,将一个温柔的吻印在尼禄额头上,

“只有最终标记才能终结信息素紊乱,感觉安抚的作用时间越来越短了。”

他也知道尼禄需要时间回神,于是不再出声,只是静静拥着尼禄,一起看窗外静谧落下的雪花。

但尼禄喘息着看了一会儿,便将视线移开了。

“感觉尼禄现在不太喜欢看下雪了。”

叶斯廷用被子包裹好他,把他扶靠在自己胸口,手臂抱着老大一团,

“为什么?我记得小时候你完全是个雪来疯呀。还记得打雪仗打飞了四颗门牙的事吗?”

“……我不记得。那才不是我。”

短暂沉默后,尼禄把目光移向窗外,用比平时更淡的声音说:

“因为在流亡时帮助过我的许多人,都是在下雪时冻死的。而且让我失去最多狼骑的那几场战役,也都是在下雪时发生的。如果宇宙里有什么存在,见证过我最可鄙的软弱,那么大概也只有冬天的雪了。”

谈论这些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到那扇映着火光的玻璃窗,恰好映出了自己此刻的表情。

除了遥远的悲伤,还有某种深黑的、隐秘到不能察觉的恨意。

从那双宝石一般的红眸里溢出,然后冷酷地指向他自己的灵魂。

这让他的表情,呈现出一种古怪的冷意来。